《 最后相爱的日子( Film Stars Don't Die in Liverpool )》改编自葛洛莉亚葛拉罕(Gloria Grahame, 由安妮特班宁 American Beauty 饰演)最后一位恋人──英国演员彼得特纳(Peter Turner, 由杰米贝尔Jamie Bell 饰演)所撰写的回忆录。
葛洛莉亚葛拉罕不只是这段老少恋的女主角,更是40 年代的好莱坞知名女星,因美艳外型常在以善恶矛盾、爱恨交织为主题的黑色电影(Film noir)中,饰演美丽又危险的角色,更曾得到奥斯卡最佳女配角的殊荣。
即便感情生活在戏里戏外总是引起争议,葛洛莉亚和彼得却是纯粹的相恋相惜,只是相差29 岁的恋情搬上大萤幕,就算葛洛莉亚曾是风华绝代的美艳巨星,再怎么说还是年近60 岁的「熟女」,这部吻戏不断的剧情中,能做到让画面衬出爱情的唯美,却又不超脱现实吗?
葛洛莉亚葛拉罕。
安妮特班宁显然证明魅力和年龄并非等号关系。毫不掩饰岁月留下的赘肉和皱纹,自信谈吐、玲珑有致的撩人身姿,可爱又调情的弹舌小动作,将一名女人的性感气质展现无疑,让人不由地为之倾心。
老实说,这对年差恋情侣的吻戏之多超出预料(设想旁边60 岁女性突然热吻的画面),更惊讶的是这对根本能演母子的恋人,谈起恋爱竟不输给一般爱情电影的浪漫!
葛洛莉亚葛拉罕斑驳的指甲油
对不认识葛洛莉亚葛拉罕的人来说,《最后相爱的日子》也许只是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,然而虐心的回忆录,也记述一位电影巨星被时代舍弃后的凄凉。体态也好、心态也好,葛洛莉亚总是为不知何时到来的角色做好准备,甘愿从电影明星转为舞台剧演员,也不放过任何登台机会,只是斑驳的指甲油暗示明星光环早已不复存在,无情岁月终究留下痕迹,就算是玩笑话听在耳里也讽剌难耐。(女孩在问你问题时通常早有标准答案,懂了吗彼得!)
随着两段时间轴交错,当年分手的原因也逐渐拼出全貌。透过彼得视角,葛洛莉亚像是突然在爱情中玩腻的女人,冷淡且不讲理是两人争执分手的原因──虽然窗外传来的救护车鸣笛已暗示原因。
再次切进回忆,我们才看见葛洛莉亚难过参杂不知所措的复杂情绪,吞吐着是否该说出真相,但顾及彼得的前途和未来,这些心情全被身为演员的演技彻底隐藏(无论是安妮特班宁还是葛洛莉亚葛拉罕),双眼噙满的泪水是对方不谅解的伤害,也是选择承受一切的真爱。彼得不知道的感情全由我们这群影众看在眼里,揪在心底。
饰演彼德特纳的杰米贝尔表现可圈可点,但安妮特班宁的光芒闪耀整部电影,先别说女人味十足的轻柔嗓音迷惑人心,从恋爱少女心到病弱惊慌、任性强势到故作坚强,看不见表情你能从声音听到,静默的场景你能从自然流露的情感得知。
片中那些一再闪现的画面都别有用心──
电影许多物品和场景都安排它所代表或加强的意义:早已没穿却放在行李箱中的高跟鞋、葛洛莉亚映照在爱人墨镜中的身影、互诉爱意的罗密欧与茱莉叶,其中更有一项普遍,重覆性高,但一时半刻不会注意到的要素:「门」。
彼得打开家里的门走进1979 年初次相遇的场景,镜头一转回到1981 年,笑声犹如耳边,现实却残酷地令人心疼。不管是第一次相遇和接受邀约的房门、争执分手后将两人隔开的卧室门、彼得拉上永远诀别的车门,每扇门的开和关,都带来相遇、热恋、悲伤和道别。
比起中译片名「最后相爱的日子」所定义的爱情故事,原名「Film Stars Don't Die in Liverpool」可能更贴近电影中的葛洛莉亚葛拉罕,而戏剧化的爱情就像延续曾经耀眼的明星风采,在人生最后一刻美丽谢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