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 年出品的美国惊悚片《逃》,阿尼许夏干提(Aneesh Chaganty) 导演,莎拉保罗森(Sarah Paulson)、绮拉艾伦(Kiera Allen) 主演。故事启发自真实事件,描述行动不便、在家自学的少女克罗伊,自小在母亲的监控下成长。直到某日,克罗伊发现妈妈黛安不对劲,这才惊觉母亲暗藏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「我是为你好」 扭曲的爱与执着
本片为《人肉搜索》导演的最新力作,以母亲对女儿的控制为主轴,带出扭曲的爱与执着。艾美奖视后莎拉保罗森,演技有目共睹,此次演出控制狂母亲,展现对女儿的依赖,在外人看来不过是爱女心切,可是从与药师的通话,乃至跟邮差的对谈,谎话连篇,刻意营造女儿精神错乱所以逃跑,让人惊觉黛安很会把自己形塑成受苦受难的母亲,一如许多喜欢情绪勒索的家长,口口声声「我是为你好」,却忽略孩子会长大、必须独立的事实。
坦白说,笔者冲着预告而期待本片,不过电影跟导演前作《人肉搜索》相比,惊喜有限,很容易就猜到怎么回事。而电影另一亮点是,行动不便的克罗伊由现实生活中也是轮椅使用者的绮拉艾伦演出,她为拍摄提供不少意见,可说是相当用心。
母女谍对谍堪称故事一大看点,一场克罗伊用电话说服陌生人帮她Google 的戏,同时还要观察浇花的母亲何时会上楼,让人紧张万分。而母女在地下室对峙的戏,克罗伊泪求母亲别做坏事,不仅带出行动自由的可贵,也展现母女相爱相害的悲惨处境。
悲剧真实上演!被控制的孩子反扑
母亲能对孩子控制到什么样的境界呢?2015 年美国发生「迪迪布朗夏尔谋杀案」,仰赖母亲照顾的女儿亲手杀了妈妈,仔细调查发现这位母亲强迫孩子接受不必要的医疗行为,这才导致悲剧。电影虽然没真实事件般惨烈,但也不惶多让。黛安让克罗伊从小在家自学,甚至后来切断家里对外的联系管道,在药物动手脚,让克罗伊一度认为自己是个只能仰赖轮椅的残障。厉害的是,黛安切断克罗伊的人际,连药师都相信黛安的说词,令人寒毛直竖,也带出一般人容易忽略像克罗伊这类人发出的求救讯号。
克罗伊的行动、健康与人际,甚至资讯管道,都是由母亲而来,这还不打紧,最毛的是黛安不让她有上大学的机会,等于阻断女儿的梦想。一个母亲能控制女儿到这个境界,根本不把孩子当独立自由的个体来看,而是当作私有财产来对待。说穿了,黛安曲解了爱,一步错,步步错,趋近疯狂。然而,当黛安的秘密被掀开,她不过是个没走出丧亲之痛的可怜母亲。莎拉保罗森成功演出知晓女儿对她的需求锐减,以及东窗事发后的憔悴,被掏空的母亲让人同情。
整体而言,剧情不算新颖,但是后劲强,而且配乐和演员功不可没,把母女爱恨交织的故事用行动上的限制延伸到心理上的控制与羁绊,让人不寒而栗的是克罗伊末了的以牙还牙,证明了她们有着同样的头脑与报复心,也体现了让敌人活着但是又不给他自由,就是最好的惩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