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破处》(Leaving Virginia) 片名简单易懂,「破处」两个字,说完电影目的,但其实这不是全部。两个平时在直播上各种恶搞玩的高中生──香港留学生阿烈要帮即将十八岁的「神器」破处当作成年礼。在生日当天,他们找来神秘的地方姐姐「万德莲」,但就在即将破处之际,却出事了,于是他们找来阿烈的直播粉丝西施,来帮他们解决问题,这时从疯狂的性喜剧,变成了公路电影。
当你认为,这只是中二处男想破处这种青春色情风格的台湾电影时,在中段,剧情却给了一个急转直下的转折。《破处》是希望让观众跟着这个故事一起踏上旅途的电影没错,但不是让自己「破处」的旅程,而是以神似钟孟宏的《一路顺风》的,在荒谬的夜晚开向南台湾去面对自我,从原先大量青春欢悦的影像风格,变成冲突的不安躁动。
【以下有雷】
《破处》有意思,在几个剧情转折里可以看到精确的隐喻:在最开始神器想与女友「蕉蕉」做爱之际(女友的名字也是准确的性象征),想要提早祝他生日快乐的女友脱了上衣也裸了上身,但此时镜头却对准了,少女脖子上头的十字架项链──她是天主教徒,必须遵守婚后才能性行为的戒律,但焦急的热血少年当然难以忍受,最终在女友的坚持之下,两人最终还是没有「破处」,同时这也引发了整部电影的主旨:少年要破处。
而当好友阿烈找来神秘姐姐「万德莲」(编剧的巧思,与Wonderland 同音)让神器终于能得偿所望,在万德莲挑逗他「我要带你去那深深的海里」并破处之际,她戴上了恶搞般的佛像面具,同时也让神器戴上了另一具佛面具,宛若两座大佛在以女上男下的姿势在做爱,这时她竟然因为吸毒过量而亡,宛若在最高潮之际升天了。
当然,我们无法得知编导是否意图用《破处》这部拼贴了大量动画的电影置入这些宗教的用意,但却让这些小细节里拥有了这些引人联想的象征,除了让观众带入少年的青春遐想之外,甚至也有几分影射用意。
《破处》从中后段开始,少了几分戏谑,多了几分不安,那虽是编导刻意用「万德莲之死」来触发两位青春少年,在疯狂玩乐打闹底下却未曾坦率的面貌,但确实力有未逮,两人之间产生的冲突,虽有张力,却只在简单几场戏的叙述里,刻划了两位少年的另一不安层面,在寻找未知的公路电影模式之下,仍不足以能成为说服观众的关键转折。但主导着青春少年们,饰演「西施」的大文(郭文颐)的表演,在中后段却是亮点之一,她以另一种不安,表现出对「破处」此事的燥动。
我最喜欢《破处》的出色之处、甚至可以说是台湾电影里少见的优秀音乐创作──马念先以他擅常的Funk 乐风,搭配了让这个疯狂略带迷幻的影像风格添增了《破处》的燥动感。无论是前段中二少年们对幼稚青春的恣意,或是中段开始逐渐不安的故事发展,在茫茫未知的前路冒险之间,有了更为服贴的情感渲染。
但即使《破处》拥有缺点,却仍掩盖不了它在炎炎夏日里,营造出迷人的氛围,拍出了台湾电影谈论「青春」的另一道风景──不再只是局限于婉约含蓄的小清新,躁动狂放的绚丽烟火,也可以很动人。